2013年7月5日 星期五

陶志遠:組織策略晦暗佔中運動前途堪憂

七一集會,佔中三子傾吐心聲,盡顯赤子心,催人淚下。但縱觀佔中商討DAY ONE後,佔中運動的動向,難免有中段危機之感。

爭取普選,就是將權力從獨裁者手中奪取過來,歸還人民。如果獨裁者不依從,通常它都不會依從,那麼,這就是一場革命,對香港而言,起碼是一場低烈度革命,認識不到這點,任何抗爭運動都會失去方向,一切努力都會落空。

真普選與假普選是黑與白的關係,絕無灰色地帶,對於中共來說,他要的就是假普選外衣下對政權的牢牢掌控,香港人爭取真正的普選,那麼,與中共之間只能是尖銳的對抗,不可能迴避,也不可能逃避。

佔領中環運動年初橫空出世,四、五個月內得到廣泛宣傳,可說是成功的設定了議題。但一轉入裝備階段,組織策略的理論空洞化馬上暴露出來。

首先,是依靠誰的問題,依靠中產階級嗎?觀察中外政治運動歷史,加以聯繫香港的實際情況,中產階級都是不可靠的。中產階級有學識,有能力,他們當中的政治覺醒者往往成為抵抗運動的領導者,但整個階級,絕不會成為抗爭運動的主力。面對巨大犧牲的挑戰,退卻得最快的便是有退路的人。

俗話說:仗義每多屠狗辈。并非是因為“屠狗辈”的道德情操比中產階級天然高尚,而是因為他們受到的壓迫最大,退路最小,因此,反抗的精神最堅定,反抗的鬥志最高昂。

佔中三子似乎想用道德感召來喚醒香港人,這在宣傳上總有正面作用,但用於引導民眾投入行動,則力量不足。甘地引導印度人投入反殖鬥爭,馬丁路得甘引導黑人參與維權運動,他們之所以在民眾當中能夠建立起崇高威望,有眾多誓死追隨者,這與族群效應是分不開的,在香港,則沒有這樣的議題設定條件。再說,時間也不夠,若想僅僅1年多的時間里,就能感召成千上萬的人義無反顧的投入運動,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。倘若真要湊出人數,那也是豆腐兵,一衝即散。中共絕不會懼怕這樣的核彈。

因此,佔領中環要成事,還是需要依靠長期參與鬥爭實踐的力量,那些抗爭老兵們。整合原有人馬,比從新招兵買馬要靠譜得多。

作為香港爭取普選的運動,佔領中環絕不可能畢其功於一役,倘若真的視為最後搏一鋪,搏完就收檔,那麼,其作用就不足以承擔統領香港民主運動的地位和責任,應該任由其它同路人各自發揮,互相呼應,而不應劃定框框,以領導者自居。

抗爭運動歷來都有自然發展的特性,有高度的不可預測性,更加不可能精密的設計,為爭取普選設定一個總攻時間本身就是荒謬的。搞民主運動既要喚醒民眾,也不能寄望於民眾的普遍覺醒,因為這是不可能的,民眾的大多數往往對政治不夠關心,甚至不少屬於魯迅筆下那種麻木不仁的圍觀者。民主運動的發展本身就是一場領導者、戰鬥者、與普通民眾的動態互動。

民主運動的軌跡,總是由個別事件引發全局事件,由局部震盪導致全面爆發,因此,不需要給自己及同路人設置太多的框框條條,大膽發動民眾,相信民眾的創造性,才能使鬥爭層層深入,取得最終的勝利

毛澤東曾經論述過如何讓貓吃辣椒,香港人爭取民主也需解答這道題,你跟共產黨談判普選問題就等於要求一隻貓去吃辣椒,對方是不可能就範的,只有將辣椒塗在它的屁股上,他才不得不去添。香港的民主並非無望,但要運用好博弈的理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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