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3年5月22日 星期三

關於佔中爭議的一點看法

關於佔中爭議的一點看法

有些人說十分話做一分事,有些人說一分話做十分事,因此,怎樣說是不重要的,怎樣做才是重要。

看問題要看到根本,抓住最重要的一點就夠了。佔中運動不管是和平也好,激烈也好,違法也好,不違法也好,始終主辦者到時候要交功課,就是發動一萬人去鬧市坐街。如此多的人,不管到時候他們靜坐也好,開PARTY也好,佔領一天也好,佔領一個月也好,都是香港史無前例的,對港共政府造成的壓力不言而喻。

香港的大街不歸任何人專屬,佔領中環運動也不為任何組織者所獨有,有想法的組織都可以自行組織佔領運動,到時與戴耀庭的佔領中環一起舉事,能夠互相協調也好,不協調也好,客觀上都可以分散警力,互漲聲勢。大家分開做,自己的一堆人,想和平也行,想激進也行,非暴力亦可,暴力也未嘗不可,只要自己能夠承擔後果。

密室談判可以出賣港人利益,街頭抗爭則只可能犧牲自己的利益,不可能出賣誰的利益。戴教授他們採用公開商討做法來訂立普選方案,這種公開的、商討的方式很明顯能夠保證出來的方案不會違背普及平等的原則,或者準確地說是做到基本法框架下允許的最大民主選舉。

如果有人說我現在就要拋開基本法,那麼你也可以堅持你的主張。

光說不練假把式,能說能練真豪傑。這幾個月看到戴耀庭先生幾位確實非常辛勤努力,走校園、跑論壇、出入教會、聯絡大小團體,把普選的民主理念傳遞給很多原本并不關心政治的人。對這樣認真做事的人,我們還是應該多些鼓勵,少些嘲諷。

六四燭光晚會的爭論

六四燭光晚會的爭論

人總習慣於慣性思維,我也不例外。因為支持民主,每年參加六四燭光晚會,早已覺得是天經地義的事。今年發覺議論特別多,才用心的將這件事思考一遍,結果,連自己都大感愕然。

一、不對等的愛

殖民地時期,香港人曾長期與內地隔絕,很多父母子女,兄弟姐妹、親朋好友,都被一條淺淺的深圳河阻隔,咫尺之間,天涯之遙,因此,香港人對故土有一種撕心裂肺的思念。愛屋及烏,故土、故人、故物、故國,在人的腦細胞反應中是一脈相連的。或許,這就是愛國的源頭,遊子之愛,殷切尤甚。在大陸民眾早已對”愛國“兩字嗤之以鼻的時候,河那邊的香港人卻依然癡癡的愛著。

中國發生的大事,香港人的關切絕不少於內地人民。每當內地有災害發生,香港人會奔走相告,感同身受,自發的施以援手,香港人愛國是從不吝嗇的。

回歸后,情況發生了微妙的變化。昔日的故國變成了掌控蒼生的太上皇,這回,”“國”的形態就發生了轉變,由夢裡依稀的大地變成江澤民、胡錦濤、魯平、喬曉陽。香港人被人從夢想中拉回了現實,不得不從新思考,究竟這“國”可不可愛?

過去,香港人的愛國情懷是柏拉圖式的,現在,在“國”對他們的居住地行駛著至高無上的統治權的時候,他們必須要對這“國”問:你愛我嗎?當答案讓香港人感到不安的時候,很自然,他們會問另一個問題:我還愛這“國”嗎?


二、香港本土現實

根據《基本法》,香港實行一國兩制,高度自治,50年不變。香港前途問題看似解決了,實際上并未解決。《基本法》是一個充滿灰色地帶,不乏自相矛盾的法律,單單是普選問題,人大一次釋法,兩個《決定》,就讓香港人信心盡失。一國兩制,這種極不穩定的體制設計最終必然失敗。

50年起,香港與大陸走上不同的發展道路,實行不同的體制,兩地亦終於完全被關卡阻隔,成為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。等到97回歸,香港人的本土認同已經根植。要讓香港成為一個普通的中國城市,我想,香港人是不會有幾個人願意的。

這種潛伏在內心的情感一直存在,只是還沒有系統的被理論和文字所描述,甚至還沒有被理性意識所梳理。《城邦論》的橫空出世之所以迅速引來巨大反響,正是由於它驚醒了香港人早以潛藏的意識。

由於香港前途未決,本土香港與國家兩者之間就會存在利益博弈關係,這種博弈甚至會演變成非常激烈的對抗。國家有強化控制的慾望,這會得到國內愛國主義者的歡呼;本土香港有自我管理的願望,這是香港價值觀的自我守護,兩種意願之間就會形成必然的衝突。這個衝突,不但在目前的體制情況下無法解決,就是大陸民主變革之後,依然不能自動解決。


三、過期失效的六四訴求

六四參與者及死難者懷著一片赤誠報國之心,公開向當權者提出政治改革的訴求,并且走出街頭、用行動來抗爭,這在當時的社會環境來說,是非常勇敢的,是超越了普通民眾的覺悟,具有先進性。

六四事件發生已經24年,今天中國的社會環境,統治集團的利益結構、統治手段,以及民眾對民主政治的瞭解和對當權者的認知都發生了深刻的變化。民眾已經清楚的知道,以六四運動那種忠臣死諫,企圖打動統治者完成自我改良的方式,是不可能給中國帶來民主的。

香港的支聯會成立了24年,六四燭光晚會到今年也走過24個年頭。堅持固然可貴,但也很應該反思一下,到底在堅持什麽?過去曾經有意義的事情,今天做是否仍然有意義?主體、內涵、方式、方法,是否應該隨著中國大環境與香港小環境的改變而做出改變?是否需要思考更有效的策略?

六四事件當然值得紀念,這是毫無置疑的,紀念活動應該一直做下去,甚至實現民主理想後仍然要做。纪念死难者,這是人的基本情感。但六四燭光晚會僅僅是一個紀念活動嗎?當然不是,它更應該是民主的宣言書、宣傳隊、和發動機。只有這樣,它才值得香港數以十萬計市民的參與和支持,也才能讓“支持中國民主運動聯合會”這塊招牌名副其實,光輝閃亮。


四、支聯會走向墮落

民主抗爭有如逆水行舟,不進則退。民主目標一日未達,爭取民主的戰鬥只會年年升級。民主鬥士是需要走在民眾前列、起帶領作用的,如果民眾的民主意識已經進步,而鬥士們仍然停留在原有水平,那就必然要喪失掉引領的地位。

司徒華是令人敬佩的,以90年代的民情背景,他堅持舉辦六四燭光晚會,是需要承受巨大的壓力。董建華曾經勸他放棄舉辦晚會,社會主流民意也不贊成刺激中央,有段時間,參加六四晚會的人數一年比一年少,華叔的堅持是艱難的。

今天,民情民意已經完全改變。隨著中共高級官員腐敗醜聞的大量暴露,國內維權活動的日益高漲,中共對香港事務的不斷插手,香港人對中共由期盼、觀望轉變成痛恨、失望。今天,你還可以想像得到梁振英會勸說李卓人不要辦六四晚會嗎?不會,情勢已變。民情的轉變,中共在一些事情的應對上也必須退讓,一個提出十分溫和主張的悼念晚會,已不再是中共的眼中釘,反倒成了疏導民怨的減壓閥。

觀乎支聯會諸君的言論及行為,也是令人失望的。不思進取與吃老本能夠最貼切的形容他們。這次支聯會提出的晚會主題“愛國愛民香港精神”是十分粗疏的,即便不以動機去揣測,也是一個重大失誤,反映了主事者政治觸覺非常薄弱,華叔若在,是不可能想像有這種事情發生的。

民主運動需要民眾支持,籌辦經費無可厚非,民眾亦真心支持。但如果一個組織思想上不謀進取,行動上墨守成規,籌款上卻落心落力,那就偏離了方向,那就是意志的消退、精神的墮落!
 
 

2013年5月20日 星期一

中國應該全盤西化

中國應該全盤西化

主張中國全盤西化,反對的人必定不少,不單止掌權的人,連很多普通的民眾,甚或爭取民主的人士,都是要搖頭的,因為這踩了民族主義的尾巴,是“大逆不道”的。

中國是個老大帝國(楊度語),一個老字,說出了中國的落後不堪,一個大字反映了中國人“泱泱大國”的心態,雖則落後,但總不至於親口承認的,外國的東西固然很好,但始終沒有我們老祖宗留下的寶貴,於是,明明是買來的、借來的、學來的、偷來的外國原裝貨,仍舊要嘴硬的說“去其糟粕,取其精華”。

看看現實,中國自百多年前打開大門以來,發展至今,滿目所見,哪一樣不是西洋貨?我們吃的大米,是經過科學改良的,這科學的根在歐洲;我們穿的衣服,曾經叫“洋布”,現在不叫了,那是因為本地化了,生產技術是西方來的;我們住的房子,用的鋼筋水泥,那樣不是從西方學來的?或者乾脆搬了別人的機器直接生產的;還有我們看過的電影、開的汽車、飛機;連我現在碼字的電腦,想想都有點生氣,為啥全是西方來的?

用了別人的東西,但嘴上不願承認,心裡更不服氣,全都是老大帝國的心態在作怪。於是乎便生出了許多的滑稽事來。

例如中西醫之爭,高下立見的事情,就因為心裡不服氣,非要辯個你死我活。嘴皮之爭不打緊,可在現實當中是要壞事的。國內的中醫與大熊貓一樣,是受到保護的。在我曾居住的一個大城市,有一所很大的中醫院,門外的招牌掛了幾十個,都是某某中醫研究所云云。母親是相信中醫的,非要看這所醫院不可,醫生問什麽病?糖尿病!好的,不需要打針,開藥吧。好傢伙,大包小包足足五、六斤,有西藥,也有中藥。問醫生怎麼吃,合著吃唄!這是中西醫結合療法!一算帳,兩千多,西藥花的20%,中藥花的80%。再問醫生,這藥忒多,一天三次,真的要紅的綠的都吃一遍嗎?醫生答到,如果怕影響胃口,可以只吃西藥!再問,只吃中藥行不?醫生馬上變了臉色,不行的,那是萬萬不行的,記好了啊!

原來如此!那中藥是撐臉子的,也是撐票子的!

談到政治上,那老大帝國更了不得了。社會主義嘛,馬克思、列寧,那不都是舶來品嗎?好嘛,咱們用一個定語框住它,曰“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”,別國都沒有了吧?我們發明的,還是咱老大帝國的東西,這樣一來,不傷面子了!

我們如此不服氣,到底是保護了我們的民族,還是掩耳盜鈴,自欺欺人,到頭來傷害了這個民族?三十年來,中國人道德的沉淪與這種不願意承認事實的政治宣傳可謂不無關係。

到了國外,才發現國內鼓吹的那些名堂,什麽民族地位呀、國家尊嚴呀、大國崛起呀,全都不是那麼一回事。外國人看你,就跟交朋友的道理一樣,只要你友善、有禮、說話在理,就會得到尊重。

全盤西化究竟有什麽可怕?西方實踐過的民主政治制度,傳播到亞洲、美洲、非洲,也一樣的成功。短短幾十年,新興民主國家多達數十個。看事情總要看一個大方向,現成的東西不用,偏要搞“摸著石頭過河”,這是什麽用心?

一提全盤西化,大棒就來了,仿佛“全盤”了,就是向西方人磕頭了,失掉祖宗的臉面了,大難臨頭了,這全都是妖魔化的鬼把戲!目的就是要老百姓恐懼。

政治制度方案是死的,可我們腦子是靈活的,全盤的拿來,人們就懂得在實踐中去加以改善,不可能一成不變,死扣原樣。很明顯,這“全盤”兩個字,是故意的妖魔化,拿來唬人的,原因再清楚不過了,掌權者要走世界上別人沒有的路,也就是為他們永遠掌權護航的路,謂之“道路自信”。

聖鬥士毓民

聖鬥士毓民


毓民退出人力,因有社民連分裂的故事,所以並不驚訝,甚至覺得這是遲早的事。

提起毓民,就想到牛虻,青少年時期成長環境的複雜性鑄就了桀驁不馴的性格,長大后因天資聰穎、出類拔萃而得到注目,但命途坎坷。牛虻一生,糾纏在信仰、反叛、信任、欺騙、愛慕、背叛,等等思想的交鋒與人性的掙扎,從而,練就了精神上的至剛至烈。

毓民在拒共護港的立場上是堅定的,這源自於他對中共本質的深刻認識,這成為了他的信仰,堅不可摧。毓民在立法會的抗爭是開創新河的,對香港社會的抗爭覺醒有帶動作用,“沒有抗爭,哪有改變!”,這鏗鏘有力的口號,曾經激勵過不少的香港人,歷史會記下這一筆

但小說中的人物畢竟虛構,往往忽略了人性的多面化,毓民像牛虻,但不僅僅像牛虻。

提起毓民,我又想起于連,同樣是人中之龍鳳,出身於寒微但不甘自棄。但于連與牛虻很不同,他更懂得變通,為求目的,甚至不擇手段,曾傷害過不少愛慕他的女人。

毓民是活在理想中的,爲了理想,有些事明知不可為而為之。理想的榮辱觀高於人性的榮辱觀,這往往是變革者者所秉持的,也是必須秉持的。香港畢竟是和平時代,和平時代有許多的不容于變革者的規條法則,這會讓變革者處境尷尬,在理想與人性的矛盾衝突中取捨艱難

同時,毓民是活在生活中的。二十一世紀已經不可能為狂熱的革命者提供生存空間。人有自私、貪婪、嗔怨,人有自我保護的意識,不可能任何事情判斷正確。

毓民因理想拉近與一些人的距離,也因為理想拉開了與另一些人的距離,昔日理想相同的今日也許變得不同。他與往日的同志說分手,只因為他有自己的路要走。

“外方而內圓”。這是長期合作夥伴蕭若元先生對毓民的評價。我覺得,有道理。

馬桶里的廉潔

馬桶里的廉潔




前有貪曾,后有貪湯,香港社會以為廉政風暴,鬧得沸沸揚揚。其實,以曾和湯的貪腐手法,只不過是新手上路,實在未諳貪腐之道。香港真正的貪腐危機,卻少人議論,實在讓人發笑。

香港地實行小政府大市場,政府部門權力有限,因此,在香港人的認識當中,貪污最嚴重的也只是五、六十年代警隊濫權受賄、收受錢物,其實是未曾體會到貪腐形式之多變、關節之利害。

貪污之源是公權力,用公權力直接盜取公帑,或者收受請托方錢物,這些其實只是貪腐的小打小鬧,在祖國大陸,一個官若只懂此種營生,是完全上不得檯面的,會被官場朋友恥笑。貪腐的较高境界是用權力來交換權力,互相輸送利益,這樣,涉及的利益可以非常龐大,但又十分隱蔽,而且有些還是合法的,即使違法,也難以追查。

一個政府,之所以能夠防止貪腐,是因為權力被關進籠子里。英治時代,港督在香港至高無上,但仍然會受到英國祖家的有力制約,包括監察院、言論開放的媒體、和黨友等等。港督自身不貪腐,便能秉公行事,清明治港。廉政自上而始,層層監督,整個政府焉能腐化?

1997後,香港政府之首改向貪腐祖國效忠,巔峰監察從此失效,取而代之的,是祖國官場權力交換的文化。特首作為地方職務,需要北京高官支持,才有機會當上,從他上任的那天起,除了背負政治任務之外,難免要為加持的京官作日後的回報。

權力的來源決定了權力的服務對象,梁振英上臺後,花樣翻新的政治酬傭,行政會議、諮詢架構,大量任用私人,社會多有怨聲,唯獨沒有人指出,這就是腐敗!上樑不正下樑歪,學好十年學壞一天,當廉政的監察機制全部失效,腐敗的氾濫就不可抵擋了。

回歸腐敗祖國,香港已被置於馬桶之中,馬桶只會有穢物,豈會有廉潔。

假如余若薇當選

假如余若薇當選

我們作一個假設,假設2017特首選舉方案沒能阻擋余若薇成為候選人。那麼,她當選的可能性還是頗大的。

余若薇當選,會是怎樣子的情況呢?

首先,要過組閣關,梁班子留下的人還有多少可用?是否有人願意加入新班子?這兩點都是難題。在之前,民主派幾乎無人參與過政府運作,如果民主派有較多的人參與新班子,親中派有大把理由來攻擊新內閣。那麼,中央政府在官員任命問題上將你一軍,給你一個下馬威,不是沒有可能的。

管治班子終於通過了,是否可以順利施政呢?答案頗為悲觀。親中派仍然把持著立法會,隨時可以給民主派政府找茬子,這回,他們是認認真真的充當起監察及制衡政府的角色來了,而且是逢政府必反,只要是中央不喜歡的法案、議案,他們就異常的團結來反對,政府要比前任有所建樹,恐怕比登天還難。

就算政府內部,恐怕余特首也難以駕馭,因為大家都知道,特首開罪得起,中央可開罪不起。

再看看財團精英,只要中聯辦咳嗽一聲,恐怕對余特首紛紛避之則吉。可見,哪怕強如余大狀,她也不可能幹出什麽政績來的。

各位,大家看出玄機了吧?其一、中共爲什麽決定先“普選”行政長官,再“普選”立法會?就是讓人們預期,你民主派上臺也不會做得好,於是,葉劉淑儀很“大度”地說:“相信香港人的選擇”。可見,中共根本就沒打算讓它欽點以外的人有機會管治香港,所謂“普選”,戲言也!其二、在基本法的框架底下,香港政府是不可能有獨立權力去施政的,所謂“高度自治”,戲言也!

那麼?還要不要爭取真普選?要!還要不要選特首?要!因為,不管如何,都不能讓黨官治港,不能讓他放手安插黨人,將香港管治團隊變成中共的地下黨委,然後拿著權力之劍恣意揮舞,將香港迅速變成貪腐成風、法治崩壞之地。這一點大家不要懷疑中共的野心和能力,想當年,梁振英有誰認識?他有何德何能?但在中共處心積慮的扶持之下,今天照樣坐上特首寶座了。

但在鳥籠裏面,所謂的民主也只能是鑲了金箔的瓷器,香港人不必期望太大。

前幾天廣東烏坎村的“民選”主任說,當選一年來,現在後悔當選了,我想,余若薇如果去選特首,到頭來恐怕其感慨也沒有兩樣。

讓憤怒的人憤怒好了

讓憤怒的人憤怒好了

憤怒不是一種愉悅的情緒,憤怒者往往情非得已。

中國人喜歡讀歷史,中國的或外國的,讀完就養成引經據典的毛病,爲什麽說是毛病呢?經典固然有其出處的道理,但如套用到現實,往往就有時空、環境的差異,不但不能做正確的指引,反倒成了思想的桎梏。

無論甘地也好,馬丁路德甘也好,他們的抗爭運動是以當時的社會生產力環境為背景的,當時能夠成功,套用到今天就未必能夠成功。至於一行禪師,長期被流放外國,更無成功可言。

要尋找今日的民主路向,還是要分析近20多年世界發生的民主變局為好,這樣就獲得更好的參考性。爲什麽呢?因為生產力一直在發展,而且是以加速度在發展。 科技手段的日新月異,令到統治者對反抗者的監視有非常高的效率,令到歷史上曾經成功過的由局部發起、逐漸蔓延的溫和抗爭方式成為絕唱。假使甘地今日再世, 也早被統治者趕到爪哇國了,哪裡還容許你興風作浪。

那麼,獨裁統治者是不是就可以安枕無憂、千秋萬世了呢?絕對不是。蘇東波的變局,亞洲民主浪潮,阿拉伯之春等等,都明確的彰顯世人,獨裁者的日子越來越短 了。但什麽情形下獨裁者會被推翻?那就是民眾不再感到恐懼的那一刻,當一部份人的憤怒迅速轉化成民眾的普遍憤怒,當社會的秩序已經破壞,以至任何人都只能 拼死一搏的時候,統治者就扛不住了。所以,他們很清楚,秩序是他們的命根子,他們必須把一切對秩序的挑戰消滅於萌芽狀態。

指責社會充滿憤怒的人是倒果為因,因為他們自己衣食無憂,還暫時沒有憤怒的理由。指出這一點,我沒有批評的意思,只是說出事實。

還有一種想法,是擔心過於激烈的社會變革會讓社會付出沉重的代價,那你需要看看歷史和世界了,從來沒有那個國家的民主之路是不用付出巨大代價的,但這畢竟 是一次性的投資,它不會摧垮整個民族。反倒是那些長期穩定在獨裁統治的國家,人文價值不斷扭曲,基本矛盾不斷積累等等,才有讓國家和民族陷入萬劫不復的危 機。

當然,凡是憤怒都是情緒化的,談不上策略與成熟,但它是摧毀不公制度的唯一炸彈,在高牆未倒之前,我們有什麽理由指責民眾的憤怒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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